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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曾在臉書上看到灣生回家的故事起源,留下了些許感動的印象。看完這部片後,卻出乎意料的,發現這部片竟跟我的成長背景也有所關聯。跟隨著灣生的尋根之旅,我也重新回味了學生時代的點點滴滴。還有,也看到以前不曾在課本上看到的歷史故事。

片頭的主題曲唱著;「曾經追過兔子的那座山,曾經釣過鯽魚的那條河,現在只能在夢中重逢,永遠忘不了的,我的故鄉......」歌聲充滿感情,曲調卻是有點悲傷的感覺。這首歌貫穿了整部片的精神,就是對故鄉的懷念,對童年時光的懷念。

故事一開始,是一位日本老爺爺富永勝回到花蓮,想要找他童年生長的故鄉,以及兒時玩伴。看他滿懷熱情,挨家挨戶詢問,有些故人已經不在,讓他感到錯愕與悲傷,如遇到故人或者故人的子孫,又讓他滿心喜悅,彷彿回到了童年快樂的時光。這可真的是人生不相見,動如參與商。今夕復何夕,共此燈燭光。已經七十多年了,想必不能見到的,比能見到的還多吧。讓我驚訝的是,在花蓮那些偏僻的鄉鎮裡,竟然有不少居民會說日語,歷史的足跡,是如此深刻的烙印在這塊土地,持續影響著這裡的居民。聽到老爺爺們用日文互相交談,依依不捨道再見,老爺爺的真情流露,讓我覺得好感動。

片中很多的場景都在花蓮拍攝,因為當年日本派了不少人移民台灣東部開墾,所以才有這些從小在台灣成長的日本人的故事。聽這些老爺爺講起花蓮的故事,車子不停穿梭在花蓮各鄉鎮,看著熟悉的馬路,熟悉的青山綠水,藍天白雲,心中也百感交集。因為之前曾經在花蓮唸書,對花蓮也有一份特別的感情。自出社會後許久未回花蓮,突然在電影場景中看到花蓮的山水景色,竟讓我的思緒也飛得好遠,不由自主的隨著灣生的腳步,找尋舊時熟悉的點點滴滴。這是我本來沒有意料到的收穫。

不過說實在的,老爺爺如果這麼想念大家,應該要早點回來的,或許遺憾會少一些,也能見到更多的朋友。好在現在網路通訊發達,大家不用再經過七八十年,才能知道老朋友的消息。網路社群很容易就把舊時的朋友都串在一起,搭起友誼的橋樑。想到這裡,就覺得生活在現代好像也挺幸福的。

片中還有許多灣生的故事。其中有一位家倉多惠子女士,也讓我印象深刻。她談起以前父親在總統府上班,以及就讀高中的時光,因此場景帶到了第一女中。看到這裡,又讓我回想起以前高中的時光,突然覺得自己來看這部片真的很值得。看著多惠子從校門口走入,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光復樓拱門,踏著階梯而上,排列整齊的是走廊老舊的木櫃。而校門旁是春天會開滿杜鵑花的小道,旁邊還立著一塊大石頭。跟著多惠子的腳步,當她不斷找尋熟悉的景物,我的腦海裡也不斷翻騰著,回想起當年求學的時光。她所看到的校景,跟我所熟悉的校景,雖相隔了幾十年,其實變化並不大。

灣生回家這部片裡,還穿插著許多灣生的人生故事,例如片山清子的尋根故事,前前後後就花了許多年,看到她們一家三代濃厚的情感,還有鍥而不捨的遠赴日本尋根之旅,也很讓人感嘆。導演用細膩的手法,娓娓道來這些灣生以及其家人的心情故事。雖然她們出生的時代跟地點都不是她們所能選擇,但她們跟我們一樣,都是在台灣生活成長的人,我們有共同的記憶,對這片土地有共同的情感。

每個人都有小時候特別懷念的時光。老人家有鄉愁,也是很稀鬆平常的事。不過這群老人家的鄉愁,因為跟台灣的歷史相關,倒形成了一種特別的印記。她們在台灣長大,之後回到日本,只能在心中深埋思念,一直伴隨他們到老。就像片中多惠子小姐說的,這種感覺叫做永遠的異鄉人。

早年因為經濟或政治因素,她們沒辦法回來。但現在交通便利,要來台灣相當容易的。所以有些主角後來常來台灣,她們的鄉愁,或許早已獲得了紓解,只是她們內心深處,可能一直有種遺憾。 幸好,熱情的台灣人,還幫她們找出當初的戶籍登記資料,讓她們留念。看到富永勝老先生在講台上頻頻拭淚,看到其他灣生們共聚一堂,心中也覺得很感動。

撇開複雜的政治歷史因素不談,看完後覺得,這是部溫暖的片子,電影的緣起是因為一份善意的傳遞,電影裡面也充滿了各種對家人的愛,對這片土地的愛。看著這些白髮蒼蒼的老人家,訴說著台灣早年的歷史,被迫離開的不得已。而多年後台灣人又友善彌補灣生們當年的遺憾。或許我們應該慶幸,自己生長在現在的年代。還有,要更加珍惜自己的同學和朋友。千萬不要等到七老八十才來聯絡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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